只剩两个人会说的失落语言尼泊尔库孙达语

多年来，人们对于尼泊尔西部的库孙达语所知甚少。年尼泊尔中央统计局所进行的人口普查指出，库孙达人——这个尼泊尔西部的森林部落，只有约名人口。为了要对库孙达人的语言及文化有更多理解，我们与库孙达人麻雅进行了对谈；目前仅有两人会说濒危的库孙达语，她就是其中之一。森林之王天气炎热潮湿，就连驾驶电动机车的督督车司机都不愿意载我们。我们带着沉重的三脚架、相机以及其他摄影器材，前往了库孙达人麻雅位于尼泊尔Dang县库尔木村的家。80多岁的麻雅是世上两名仅存濒危库孙达语的流利使用者之一。据信库孙达人人口为人；然而，研究者所进行的田野调查显示，当中仅有名分散居住于尼泊尔的Dang、Rolpa、Pyuthan、Arghakhanchi和Surkhet等县。库孙达人的祖先做为游牧民族，曾于丛林以及洞穴中生活，目前库孙达人已于村落定居。过去他们只有在乞食时会进村里，也有许多库孙达人对于显露出他们的姓氏感到困窘，因为他们仍旧被当成是“来自丛林的人”。然而，现在他们已经改用诸如Shahi、Sen和Khan等塔库里姓氏，这些姓氏都与统治尼泊尔的种姓有关联。库孙达人自称banrajas，也就是森林之王。库孙达语是一种孤立的语言，意即与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一种语言都没有关联。不幸的是，这也由一个更为年轻的世代所决定了，这个世代的年轻人不再说这种语言，让这个语言随着老一辈人的凋零而逝去。除了麻雅之外，她50多岁的妹妹卡玛拉是她们社群中另一名该语言的流利使用者。致力于让库孙达语复活的研究者乌迪也会说库孙达语。然而，麻雅担心她的孙女拉可夏不知是否会说她的母语并让其传统传承下去。当我们见到麻雅时，她和孙女一起正忙着削青芒果果皮。她正在教孙女如何将芒果削皮、切片再干燥以供未来使用；但不幸的是，两人是以尼泊尔语对话。不吃蹄只吃爪当我们开始与麻雅对谈，她开始告诉我们她们的文化及传统时，一头迷途的牛走进了穀仓。她突然间从位子上站起身来，爬下linso（制成阶梯形状的木头），把这头牛赶走。当她回来时，她提到了库孙达人的饮食习惯。她说：库孙达人避开有蹄的动物不吃，但喜爱吃有爪子的动物。他们甚至不会触碰包括山羊以及猪等家畜。他们也不会杀害鹿或吃鹿肉，这显示了他们与大自然如何共存。然而，他们喜爱食用鸟类，当中一种野鸡是他们的最爱。而巨蜥是他们希望捕猎到的动物。巨蜥太特别了，所以成为了聘礼的一部分；他们需要将巨蜥蛋、巨蜥肉、服装，当然还有一部分的现金交给未来新娘的家人。如果他们找不到巨蜥蛋，双方就无法开启关于婚事的对话。而若没有巨蜥肉，就表示结婚无望。仍旧过着采集狩猎生活接者她解开了一团缠在一起的绳子。这团绳子是用来诱捕丛林裡鸟类的圈套，袋子则是用来装被捕到的鸟类。圈套和袋子是由野生爬藤类植物做成的绳子制成，在库孙达语中，前者被称为aant，后者被称为aamji。库孙达人将圈套绑在两棵树之间，然后藏在附近，用双唇吹动铁树树叶，发出野鸡般的叫声。鸟类经过树丛时会被圈套困住，而库孙达人就用穿了孔的袋子把鸟儿带回家。当我们忙着记录库孙达语中的特殊词汇时，我能看到一群小虫正向木头上的一个小洞。它们不是蜜蜂也不是苍蝇；麻雅说，牠们叫做putka，喜欢像蜜一样甜的东西。最后，麻雅带着我们逛了她的穀仓。她在每个角落以及裂缝里都种了地瓜。在一把小铲子的帮助下，她挖了一些出来，将它们放进aamji（袋子）里。以一个超过80岁的妇人来说，她的身体还很强壮。最重要的是，她那命令式的语调正好证明了她在年轻时的光环——那时她就像个丛林女王一样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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